第247章 半年之后_混在三国当神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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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半年之后

  春去秋来,半年时光转瞬即逝。

  燕清治下,除了土地太过贫瘠的幽州,都取得了足够让所有诸侯都为之眼馋的大丰收,充盈了空虚大半的粮仓,也彻底保障了军粮输送的稳定。

  又因有木牛流马保证了信件的快捷通畅,燕清在一天里头,跟吕布少说也会联络上数十回。

  正是托这频繁得连用一餐饭都要抽空来回个五六封的通信的福,原以为会很难熬的思念苦楚,也被吕布的黏人程度,给降至微乎其微了。

  唯一称得上出乎燕清意料的是,荆州刺史曹寅这回破天荒地沉得住气,好似还在考虑,是既不应允,也不抵抗。

  而在法正的谋划下,吕布也不主动寻衅滋事,当真将一整支军队都驻扎在了永安,一边做出势在必得的虎踞架势,与如临大敌的益州守军遥遥相望,形成对峙;一边有滋有味地帮百姓种起地、挖起沟渠来,等秋收一到,就用军费向当地百姓购买粮食,减少兵粮从豫地输送来的压力。

  就地收买人心,顺便获取军粮的主意,正是随军的谋士法正所出的。

  这么些个月来的相处,他也大致摸清了这威名远扬、看似不好亲近的大将军的脾气了。

  最大的特点,便是在谋略水平上飘忽不定,忽高忽低。

  好在只要言之有据,通常是能听得进劝的。

  倘若对方一意孤行,便可搬出主公来:最屡试不爽的一招,还不是赞美对方,而是得夸赞主公才行。

  听到主公被夸赞,竟然远比听到自己被夸赞要来得高兴——如此忠心耿耿,实是世间难觅了。

  法正与吕布还在磨合,对露出獠牙、一副随时准备趁虚而入模样的吕布军,刘焉当然不敢轻松以待,也顾不得北边与朝廷军的鏖战,硬是派出一半军队把守在建平。

  分薄兵力让他接下来付出的代价,自然相当惨烈。

  皇甫嵩是百战老将,哪怕在董卓之祸上有些晚节不保,行兵布阵方面的本事却老辣得很,连吕布都不敢轻忽对待,更很快是麾下并无甚么得力将领的刘焉了。

  面对接近一倍的兵数差距,还是长驱直入的攻坚战,要换做旁人,怕早就出工不出力,随时预备退兵了。

  可打惯逆风局的皇甫嵩却是个毫无畏惧的硬骨头,明知胜算渺茫,也叫张鲁军灰头土脸、苦不堪言。

  受这场战事拖累,刘康最终未能如愿来豫州行宫消暑,气怒之下,对阻挠他的益州叛贼是愈发深恶痛绝,绝不同意撤军了。

  若是刘焉俯首认错,做出赔偿,或许还能有所商量。可事情发展至此,气焰嚣张如此嚣张,朝廷这边若还主动退让,颜面便将荡然无存。

  朝臣再反对战事,事到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站在胡闹的陛下这方了。

  燕清将大半心神都放在了益州的战事上,剩下的小半,则专注于豫州学舍的大考。

  准备和施行期间,都因太过生疏,而有不少波折,不过最终结果,仍能算得上圆满。

  以庞统为首、叫燕清十分眼熟的数人,果真脱颖而出,被他愉快地点了出来,提到贾诩之下,由掾属做起。

  剩下的则派放到各州各县,尤其是最为贫瘠混乱的幽州,慢慢混资历去。

  ——那件丑模丑样的藤甲,也终于被他给赠出去了。

  却说赵云与高顺联手合军,仗着高明的战术和统率,加上弓弩带来的距离优势,把骑兵间的实力差距大幅所小,近期一齐北上,大破刚决出新首领的乌桓,使其死伤过半。

  屡得大胜还不满足,他们继续深入腹地,将乌桓军惯来驻扎的经营捣了个一干二净。

  连遭重创、根据地又被毁去大半,除了龟缩以外,都不敢外出的乌桓实在怕了燕清势了。

  他们无奈地商量许久,也找不到别的出路,只有老实服软了。

  挨了这么久的打,他们再傻也不可能认为,燕清会跟从前的朝廷一样,得点小利和涨些颜面,就肯大方退兵。

  单是口头上称臣,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乌桓所提的求和之请中,就包括了愿向燕清势俯首称臣,再割地退让,然后应承每年纳贡,还把部族中的第一美人以和亲之名给送了过来。

  赵云与高顺也不清楚究竟要打到什么程度,索性让高顺暂且按兵不动,他则回趟豫州,一来向燕清汇报战果,二来把乌桓奉上的厚礼也统统给送了过来。

  燕清再次见到赵云,差点没认出来。

  ……当年的白袍银枪小将,多年过去,模样虽还俊俏,可如今的肤色,却已黝黑得可与高顺一战了。

  躯体也较上次见到时要壮实许多,愈发有朝着高顺和吕布的方向靠拢的趋势。

  赵云对燕清打量中的微妙一无所察,一本正经地将过去半年的战势一五一十地做了总结报告,询道:“接下来兵势要如何安排,还请主公告知。”

  燕清想了想,直白道:“他们既这般识趣,率先投降,倒可稍厚待一些。”

  灭族既太暴虐,凭现今这支骑兵,也不够现实。

  与其斩草难除根,倒不如目前来个见好就收,顺道给还在观望的其他外族,做个不错的示例。

  但仅是称臣纳贡,又太便宜他们了。

  赵云一愣,正要问‘厚待’是怎么个厚待法时,燕清就笑眯眯地问了:“若我没记错的话,子龙还未娶妻罢。”

  赵云隐有所觉,迟疑片刻才回道:“的确未曾。”

  燕清此时一手撑着一侧下颌,身体也慵懒地斜向一边,正是仗着厅室中并无外人,才摆出这么随意的坐姿。

  他在赵云面上神情里捕捉到一抹轻赧,眸中笑意顿时更盛:“依子龙之见,得你护送来的那位乌桓第一美人,可当得起这名头?”

  赵云略一犹豫,似在回想,半晌点了点头。

  燕清笑吟吟道:“我将她许你做个夫人,可好?”

  他口中的夫人即是妾室,至于正妻,燕清不欲插手,还是留于赵云自己选择了。

  高顺宅邸里早就有妻有妾,儿子也生了两个了;张辽后来居上,虽成亲得晚上几年,却已有了五个儿子,还放出了将来要培养他们成为‘五虎大将’的豪言壮志;倒是赵云都二十有七了,还终日沉迷于兵戈之事,于女色好似还一窍不通。

  不料赵云却未顺水推舟地接纳乌桓美人,而是蹙了蹙眉,俯身一揖,推辞道:“多谢主公美意,只是云为统兵北伐之将,与她结合,实在不妥。”

  燕清奇道:“有何不妥?”

  赵云直言不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乌桓仅臣服于一时势盛,非是诚心实意,所想自是难测,难保某日一得时机,即要反叛,断不可信。云承蒙主公信赖,得以统领重兵,经手机密如云,自当避嫌,岂能在宅邸之中安置个乌桓贵女呢?天底之下,不乏好女,为一好颜色而涉险地,云着实不愿。”

  燕清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不由想起了史上赵云拒娶赵范寡嫂之事,心里对他为人越发赞赏:“子龙所言极是,倒是我欠考虑了。你既有主张,我便不多加置喙,由你自己把握罢。”

  哪怕历史轨迹大有不同,可赵云的品德秉性,却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赵云忙说不敢,又道:“明主可以理夺,云当谢主公才是。”

  “噢?”燕清嘴角带笑,口吻却假作不悦道:“许久不见,子龙这见缝插针地拍马的本事,也大有长进啊。”

  赵云跟脑子里一根筋、直来直往的将士相处惯了,此刻又有些紧张,竟未看出燕清故意在逗他,顿时有些着急,匆匆辩道:“云字字出自肺腑,非是——”

  燕清心满意足地一哂,往他肩上拍了拍:“逗你玩的,安心罢。”

  赵云长吁一口气,彻底安心。

  燕清摆了摆手:“你一路奔波劳苦,不若先回我府上,多歇上数日吧。至于乌桓究竟要如何接纳,我还需召人商榷一番,再做计议,也急不来。”

  赵云常驻冀州,原居的宅邸也被改赐了他人,燕清干脆让他住到自己府上去,既是表示亲近,也是冲外人展示一番对功臣的恩宠。

  赵云应下,正要退下,燕清就忽然想起一事,将他又喊住了。

  “宝剑配英雄,”燕清莞尔一笑,把前几天刚刷出来的青釭剑自后头的架子上摘下,连派工匠新制的鞘一同,赠给了赵云:“此剑名为青釭,现便将它赐予你,望你日后凭它多建战功。”

  赵云有用惯的银枪,却正缺一把趁手的好剑,多年来也没少物色,但始终没能找到心仪的。

  如今一见这青釭剑,哪怕还没上手一试,赵云也能轻易发觉其非凡物。

  夙愿得偿,他直激动得脸都有些发红,连声道谢。

  燕清趁热打铁,把快要积灰、此刻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土黄色藤甲给拎了出来,面不改色道:“此甲虽貌不惊人,却得施仙术,寻常刀枪难破,唯惧雷火,”说到这时,他又忍不住想起了‘矛盾’这一典故,莞尔着加了句:“以及你手中青釭。切记若非必要,莫叫它离身超过一日。”

  赵云对此深信不疑,感动万分之余,就如没看到它那丑了吧唧的外表一样,感激涕零地当场将藤甲套上,又将青釭剑佩在腰际。

  “倒是相当合适。”

  燕清口中夸赞着,心里也暗暗惊奇了下——别看这藤甲单拎开是臃肿松垮的,在穿上之后,倒颇神奇地自行做了微调,变得十分合身。

  又得亏赵云生得器宇轩昂,哪怕常年征战、受到暴晒,肤色变深不少,也仍称得上英俊帅气。

  这会儿穿着藤甲,也不显得滑稽,居然远比燕清想像的效果要好多了。

  得了夸赞,赵云脸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不难看出此时的赵云,是发自内心地不觉得这毛毛刺刺的战甲难看的,燕清却有些不喜还忧。

  或许真正需要担心的,并不是对方会否能做到每日都穿着它,而是渐渐扭曲的审美……

  将赵云送走后,燕清便将用惯的三位肱骨谋臣给召了过来。

  待人到齐,便将方才赵云所言,给大致概括了一下,开门见山地问道:“赶尽杀绝不是办法,轻易放过又有无穷后患,不知诸位可有良策?”

  以暴制暴,能是能得百年安宁,却绝无可能真正长久。

  从前是汉廷的军队强势,戎族被杀怕了,才不得不忍让退缩,一面俯首称臣,一面伺机而动。

  如今前者倾颓,内乱不止,后者便强猛反噬起来,为害边关,侵吞土地。

  就连现在,乌桓的所谓示弱,也不过是想争取来喘息的时间,好恢复元气,伺时发展茁壮,绝非真正臣服。

  郭嘉看了尚在沉吟的荀彧一眼,率先道:“汉民似羊,戎族如狼。羊欲制狼,除却修筑高墙以防御,再辅以强弓驱赶之外,便只剩同化一途了。”

  戎族单靠游牧和打猎,终日居无定所,产出单一,如何能真正维持生计?

  中原土地辽阔肥沃,百姓却是远不及他们悍勇的柔弱,自然会招来恶狼层出不穷的垂涎。

  矛盾天然存在,战争自是难以避免。

  比起一昧排斥,激化矛盾,不若选择性地主动接纳一些野狼进来,又以这名额为诱饵,着他们削去尖牙利爪,之后哪怕生出异心,也无法轻易为害汉民。

  燕清:“还请奉孝详细道来。”

  郭嘉正了正色,将心中所想缓缓道出:“此为百年、甚至千年之计,非一朝一夕可达成……”

  流水楼中讨论正盛的时候,大街上的赵云也是心花怒放。

  他一手随意拉着缰绳,让马儿步履悠哉地朝着主公宅邸的方向跑,另一手万则分满足地反覆摩挲着青釭剑的剑柄,对它爱不释手。

  ——主公待他如此亲厚,纵万死亦难报啊。

  待到了地方,他翻身一跃,就下了马背,随手将缰绳抛至亲兵手里,就往府门里走去。

  管事的虽未提前得信,但燕清三天两头地就爱让亲近的臣子留宿府上,他也早就习惯了,远远地看到个黑面将军来,下意识地就联系到冀州所来的将领头上。

  他立马迎了上去,想也不想地说道:“见过高将军,这边请。”

  赵云这会儿正处于极度疲倦、又极其亢奋的阶段,被这一‘请’,本能地往前迈了几步,就结结实实懵了住了。

  “……?”

  他老实地往四周看了看,着实没见着高姓将领,不禁奇道:“何来的高将军?”

  他这问题一出,管事也已走近了些,可算看清楚了这穿着草扎的古怪盔甲的将军的面孔,登时心里咯噔一下,被狠狠吓出一身冷汗。

  ——几年前见还玉树临风、面白唇红的赵子龙将军,怎就跟在煤堆里滚了一圈似的,变得这般黑不溜秋?

  他内心嘀咕不已,又赶紧为方才的眼拙告罪,赵云虽还有些困惑,不解他怎么会将自己同高将军搞错,还是好脾气地摇了摇头,全然没放在心上。

  之后任由对方带领着,进了客房。

  管事殷勤问道:“不知将军是先要热汤沐浴,还是先用些膳食?”

  赵云摆了摆手:“都不必,若有需要,我自会叫你们,这会儿先都出去吧。”

  待众人退出房室后,他命亲卫将门一关,就慢吞吞地走到榻边,连战袍兵器都没来得及解,只直挺挺地栽在上边,闷头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就连几个时辰后,燕清带着郭嘉他们前往书房时,特意路过看他一眼的动静,都一无所察。

  “午时见还好好的,怎就累成这样了?”

  燕清不太放心,伸出手来,亲自往他额上探了探,除了沁出的一层薄汗外,倒没感觉出过高的热度,遂定了心。

  他吩咐管事道:“一会儿让厨房煮些容易克化的吃食,先放在炉上热着,待子龙醒了,再让他用罢。”

  郭嘉瞅着黑皮赵云身上那毛刺刺的难看藤甲,嘴角抽了抽,连一丁点的羡慕嫉妒心,都生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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