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情忐忑的蓝玉
应天府，明皇宫，奉天殿。
连其他人都知晓了海城发生的事情，拥有锦衣卫的老朱又怎会不知道呢。
早在锦衣卫离开海城的那一刻，那个锦衣卫的十四所千户就已经动用海东青，把这个消息传回了应天府锦衣卫衙门。
蒋瓛在得到这个密信的第一时间，就将之呈献给了老朱。
但好几天过去了，老朱就像是从未听过这件事一样，根本没有提起过该如何处置吴王。
陈洪知道，陛下这是在等吴王殿下让柳公公带的奏折。
他还清楚的记得几天前，陛下在看完蒋瓛送上来的密信后，只是脸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咱倒是要看看，朱允熥这小崽子到底会怎么和咱解释这件事情。”
就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让陈洪知道，在陛下的心中，吴王殿下的位置已经不低了，甚至隐隐超出了皇太孙一些。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对锦衣卫动用私刑的是皇太孙，那么此刻，皇太孙想必早就被陛下扔进天牢了。
“去，让人把蓝玉叫进宫！”
正在批阅奏章的老朱，忽然眉头微皱，抬头对陈洪喊了一声。
“是，陛下！”
陈洪招了招手，立刻一个小太监上前，他对小太监吩咐了两句后，小太监就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蓝玉便出现在了奉天殿。
看着上方正在批改奏章的老朱，蓝玉心情忐忑。
在来的路上，蓝玉一直在猜测老爷子这个时候忽然召他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实在的，他有些担心被朱允熥给牵连。
因为这段时间，老爷子为了给朱允炆将来登基铺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削弱他的力量。
“蓝玉来了啊，看看这个！”
听到动静，老朱抬起头看了眼，发现蓝玉到了，便把旁边的一本奏折交给陈洪，让他传递给蓝玉。
“陛下这....”
蓝玉看了奏折中的内容，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本来以为是和朱允熥相关，却没想到是和北地刚刚发生的一场战争有关。
不错，这正是宁王朱权递上来的奏折，内容说的就是那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
“说说吧，你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究竟会是谁？”
老朱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专心致志的看着蓝玉，等待他的回答，很显然，老朱对这件事非常上心。
事实也是如此，能够轻易围歼三万北元骑兵的神秘势力，任谁都不可能轻视。
“回陛下的话，北方虽然部落众多，势力错综复杂，但能够拥有围歼三万北元骑兵的实力却并不多。”
蓝玉思考了片刻，这样开口说道。
“跟咱说说，你都怀疑那些部落和政权？”
朱元璋虽然也清楚北方势力分布，但并没有蓝玉这个凉国公清楚，毕竟他是专门负责北方战事的。
“瓦剌、吉利吉思、林中百姓、北山野人、北山女真、兀者、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等！”
“不过，东北部的各个部落，和北元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接触，而且他们若是想要出现在捕鱼儿海以北的北元领地，必须从我大明借道，我们不可能不提前知晓。所以，他们应该可以先排除！”
“所以，剩下就只有瓦剌、吉利吉思还有林中百姓！”
“先说林中百姓，臣和他们打过交道，这些世代生存在北方原始森林的部落，战斗力虽然强悍异常，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扩张势力范围的心思，所以，臣认为，他们应该也可以排除。”
蓝玉简单地分析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你的意思是瓦剌和吉利吉思这两者其中之一了？”
老朱脸色凝重，瓦剌和吉利吉思同和北元同为蒙古势力，他们为何会相互残杀。
又或者说，能不能够利用他们只见得恩怨，来个渔翁得利，再次北征，把他们一次性全给打残了。
如此一来，将来皇太孙朱允炆登基，至少能够保证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没有外敌之忧。
就在老朱思考着再次北伐的可能性时，蓝玉再次开口了。
“陛下，这一切都仅仅只是臣的个人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依据，想要真正了解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恐怕还得锦衣卫出手，毕竟这么大数量的兵力，是无法掩盖行动痕迹的。”
老朱点了点头，实际上，在看到宁王奏折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让蒋瓛着手去调查了。
之所以喊蓝玉过来，只是想要凭借这位凉国公的沙场经验，分析一下事态，这样更有利于锦衣卫调查。
沉默了一瞬，老朱转换了一下话题。
“蓝玉，这次吴王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说说你对此的看法！”
听到这话，蓝玉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根本躲不过。
“怎么？不能说么？”
见蓝玉沉默，老朱手指敲了敲桌案，声音有些深沉的道。
“陛下误会臣了，实在是臣的身份有些尴尬，吴王说到底终归是臣的外甥孙，有关于吴王的事情，臣终归不好多言！”
见到老朱愠怒，蓝玉连忙开口解释自己刚刚的迟疑。
他心里很清楚，老朱这是想要借朱允熥的事情，来达到进一步削弱他力量的目的。
多说多错，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少说亦或者是直接推脱不说。
“咱相信你蓝玉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对吴王有任何的偏颇，说吧！”
老朱显然是不会放过蓝玉，他倒是要看看，蓝玉究竟有没有扶持朱允熥这小崽子的念头。
“回陛下的话，臣认为吴王有罪！”
“无论户部官吏还有锦衣卫的人犯了什么错，他都不应该动用私刑，更不应该斩杀户部官员，这是严重触犯了大明律，同时也是触犯了陛下的威严。”
“不过陛下，吴王那性子，您应该也清楚，若非户部的人犯了天大的罪行，他是决然不会暴起杀人的。”
“看在吴王为陛下分忧难民之事的份上，还希望能够网开一面，饶过吴王一命。”
蓝玉已经对朱允熥彻底失望了，所以也不再偏颇，直接说出公平公正的中正之言。
但朱允熥终归是他的亲外甥孙，是外甥女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蓝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希望能够保住朱允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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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其他人都知晓了海城发生的事情，拥有锦衣卫的老朱又怎会不知道呢。
早在锦衣卫离开海城的那一刻，那个锦衣卫的十四所千户就已经动用海东青，把这个消息传回了应天府锦衣卫衙门。
蒋瓛在得到这个密信的第一时间，就将之呈献给了老朱。
但好几天过去了，老朱就像是从未听过这件事一样，根本没有提起过该如何处置吴王。
陈洪知道，陛下这是在等吴王殿下让柳公公带的奏折。
他还清楚的记得几天前，陛下在看完蒋瓛送上来的密信后，只是脸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咱倒是要看看，朱允熥这小崽子到底会怎么和咱解释这件事情。”
就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这让陈洪知道，在陛下的心中，吴王殿下的位置已经不低了，甚至隐隐超出了皇太孙一些。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对锦衣卫动用私刑的是皇太孙，那么此刻，皇太孙想必早就被陛下扔进天牢了。
“去，让人把蓝玉叫进宫！”
正在批阅奏章的老朱，忽然眉头微皱，抬头对陈洪喊了一声。
“是，陛下！”
陈洪招了招手，立刻一个小太监上前，他对小太监吩咐了两句后，小太监就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蓝玉便出现在了奉天殿。
看着上方正在批改奏章的老朱，蓝玉心情忐忑。
在来的路上，蓝玉一直在猜测老爷子这个时候忽然召他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实在的，他有些担心被朱允熥给牵连。
因为这段时间，老爷子为了给朱允炆将来登基铺路，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削弱他的力量。
“蓝玉来了啊，看看这个！”
听到动静，老朱抬起头看了眼，发现蓝玉到了，便把旁边的一本奏折交给陈洪，让他传递给蓝玉。
“陛下这....”
蓝玉看了奏折中的内容，顿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本来以为是和朱允熥相关，却没想到是和北地刚刚发生的一场战争有关。
不错，这正是宁王朱权递上来的奏折，内容说的就是那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
“说说吧，你觉得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究竟会是谁？”
老朱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专心致志的看着蓝玉，等待他的回答，很显然，老朱对这件事非常上心。
事实也是如此，能够轻易围歼三万北元骑兵的神秘势力，任谁都不可能轻视。
“回陛下的话，北方虽然部落众多，势力错综复杂，但能够拥有围歼三万北元骑兵的实力却并不多。”
蓝玉思考了片刻，这样开口说道。
“跟咱说说，你都怀疑那些部落和政权？”
朱元璋虽然也清楚北方势力分布，但并没有蓝玉这个凉国公清楚，毕竟他是专门负责北方战事的。
“瓦剌、吉利吉思、林中百姓、北山野人、北山女真、兀者、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等！”
“不过，东北部的各个部落，和北元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接触，而且他们若是想要出现在捕鱼儿海以北的北元领地，必须从我大明借道，我们不可能不提前知晓。所以，他们应该可以先排除！”
“所以，剩下就只有瓦剌、吉利吉思还有林中百姓！”
“先说林中百姓，臣和他们打过交道，这些世代生存在北方原始森林的部落，战斗力虽然强悍异常，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扩张势力范围的心思，所以，臣认为，他们应该也可以排除。”
蓝玉简单地分析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你的意思是瓦剌和吉利吉思这两者其中之一了？”
老朱脸色凝重，瓦剌和吉利吉思同和北元同为蒙古势力，他们为何会相互残杀。
又或者说，能不能够利用他们只见得恩怨，来个渔翁得利，再次北征，把他们一次性全给打残了。
如此一来，将来皇太孙朱允炆登基，至少能够保证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没有外敌之忧。
就在老朱思考着再次北伐的可能性时，蓝玉再次开口了。
“陛下，这一切都仅仅只是臣的个人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依据，想要真正了解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势力，恐怕还得锦衣卫出手，毕竟这么大数量的兵力，是无法掩盖行动痕迹的。”
老朱点了点头，实际上，在看到宁王奏折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让蒋瓛着手去调查了。
之所以喊蓝玉过来，只是想要凭借这位凉国公的沙场经验，分析一下事态，这样更有利于锦衣卫调查。
沉默了一瞬，老朱转换了一下话题。
“蓝玉，这次吴王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说说你对此的看法！”
听到这话，蓝玉心里咯噔一下。
该来的终归还是会来，根本躲不过。
“怎么？不能说么？”
见蓝玉沉默，老朱手指敲了敲桌案，声音有些深沉的道。
“陛下误会臣了，实在是臣的身份有些尴尬，吴王说到底终归是臣的外甥孙，有关于吴王的事情，臣终归不好多言！”
见到老朱愠怒，蓝玉连忙开口解释自己刚刚的迟疑。
他心里很清楚，老朱这是想要借朱允熥的事情，来达到进一步削弱他力量的目的。
多说多错，与其如此，倒还不如少说亦或者是直接推脱不说。
“咱相信你蓝玉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对吴王有任何的偏颇，说吧！”
老朱显然是不会放过蓝玉，他倒是要看看，蓝玉究竟有没有扶持朱允熥这小崽子的念头。
“回陛下的话，臣认为吴王有罪！”
“无论户部官吏还有锦衣卫的人犯了什么错，他都不应该动用私刑，更不应该斩杀户部官员，这是严重触犯了大明律，同时也是触犯了陛下的威严。”
“不过陛下，吴王那性子，您应该也清楚，若非户部的人犯了天大的罪行，他是决然不会暴起杀人的。”
“看在吴王为陛下分忧难民之事的份上，还希望能够网开一面，饶过吴王一命。”
蓝玉已经对朱允熥彻底失望了，所以也不再偏颇，直接说出公平公正的中正之言。
但朱允熥终归是他的亲外甥孙，是外甥女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蓝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希望能够保住朱允熥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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