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名家来访_浪迹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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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名家来访

  朝堂上已经打的地覆天翻,嫪毐一系与吕周一系就差直接动手了,让这本该宁静的年关前夕动荡不已。可这与封昊早已没什么关系,自他首日挑起双方的战端之后,就抽身离开再没过问这件事,之所以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双方的权欲所致。

  这也让封昊首次认识到了权利的威力,它是一种比罂粟更易让人上瘾的毒,一旦染上便如附骨之疽,再想戒掉却是千难万难。

  好在封昊自觉自己是个懒散的人,相对于权欲啊什么的,更向往猪一般的生活,每天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所以最近无所事事的他,正在慢慢的向猪靠拢。每天早上哪怕早早的就醒了,也非得躺倒晌午才起床,一通收拾之后正好赶上吃午饭。午饭过后溜达一圈,或是雅兴来了弹首曲子,很快天就黑了,又到了睡觉的时间。

  好在年关越来越近,又是刚刚搬完家,这所小院里什么都没有,过年的一应事务都需重新置办。这才让封昊稍微有点事情可做,不至于骨头都懒出锈来。

  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个新年,虽然嘴上没说,封昊心里却是格外重视。越到年底,他的心里就越是感觉空落落的,总想找些什么事情做。所以新年小院的布置工作,最终就完全落到了他的手里。

  在封昊的带领下,两个少女跟三个仆役每天都在小院里忙碌。清扫积雪收拾卫生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鸡鸭鱼肉什么的也都置办了许多。

  为了使新年与记忆中的更契合,封昊还买了许多红纸,写下好几幅对联,在小院里的每个门口都贴上,院子里每扇窗户上也都贴满倒着的福字。

  经过这一番装扮后,小院瞬间大变样,原本古朴的氛围消失不见,只剩下红火热闹的感觉充斥其间。

  二十七号这天下午,随着最后一张些着写着福字的红纸贴好,封昊终于宣布自己的布置完成。

  站在院子中央环视一周,看着满院的红色,封昊这才感觉有了些熟悉的年味,满意的点点头。

  而一旁侍奉良久的小桃,脸上却满是不郁之色。看小桃愁眉苦脸的,封昊奇怪的问道:“小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先生啊!”小桃指着院子里的红纸,“小桃觉得这些不太好!”

  “怎么不好?我觉得挺好啊!”

  “先生的字都贴倒了。”

  “这些都是福字嘛,福字倒了就是福到了的意思啊!”

  “可是又不是娶新娘子,帖这么多红纸也不好啊!”

  “红红火火的才喜庆嘛!”

  “可过年不都是要做桃符的吗?先生用这些红纸代替桃符,会不会”

  小桃刚想继续说,却被封昊的眼神打断了,见封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小桃的脑袋不自觉的微微低下。

  封昊抬起双手,将小桃的脸捧起来,用力揉搓几下,看着小桃的俏脸几经变换形状后,才终于放开她。“小姑娘家家的,年纪轻轻就操这么多心,当心变成小老太婆啊!”

  “呃”小桃一时无语。

  “好了,跟我回屋,还有事情需要你做。”

  “诺”小桃只能糯糯的应了一句,跟上封昊的步伐。

  进到屋里,看到小荷正在按自己的要求将红纸裁成方格,封昊拿起一张红纸点点头。“小荷你先停一下,过来看着我。”

  在两女疑惑的目光中,封昊将裁好的格子纸三折两折,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形成。“看到了吗?你们就按照这个方法,把所有的红格纸都折成纸鹤。”

  “诺”两女应了声,便回到一旁摆满红纸的桌前。纸鹤的折法很简单,再加上两女又都心灵手巧,几次试验之后就不比封昊折的差了。

  看两女越折越熟练,封昊这才拿出早就备好的一些竹篾,忙起自己的事情。他准备做一个孔明灯,然后再除夕之夜放飞,第一次手工做孔明灯没有太多经验,所以做的格外认真。

  一个人若要认真做一件事,总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封昊便是如此,孔明灯才刚刚搭出一个骨架,便已进入未时。与后世的时间对应,未时应该是下午的三点多,也就是说他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刚刚搭出孔明灯的骨架。后面还需在骨架上糊上红纸,这可是个精细活,糨糊用多了纸会破,孔明灯飞不起来,用少了又不结实。

  所以封昊打算休息片刻,待自己养足了精,再进行下一步。刚伸个懒腰,就见一个仆役跑进来,“先生,门外来了两个人求见先生。”

  “求见我?是什么人?”封昊不记得自己在咸阳城里有什么朋友会来拜访自己。

  “领头的叫公孙弘。”

  “名家?”封昊知道这公孙弘是现任名家掌门,只是不知他为何会找上自己。

  听到名家和公孙四个字,正折纸鹤的小桃转过头来,一脸不岔的问:“这个人是跟之前那个胖大姐一起的吗?”

  看着小桃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封昊笑了笑道:“是啊,而且还是那个胖大姐的父亲呢。”

  “那先生还是不要见他们为好,说不定是胖大姐输给先生不服气,叫她父亲过来找先生报仇的呢。”

  “小小年纪,思想不要这么阴暗。”封昊说着转向仆役,“将他们请进来吧!”

  “诺”

  仆役出去没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中年文士走进来,跟在中年文士后面的,正是公孙玲珑。

  两人进门,双方相互打量着,片刻之后,中年文士一拱手,“名家公孙弘,见过封先生。”

  “过来坐吧。”

  按理来说封昊此时应该起身还礼,但他却只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便继续低下头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见封昊如此无礼,公孙玲珑心中十分不悦,若非此番前来有事所求,以她的性格早就开骂了。见父亲笑着坐到封昊对面,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她也只能悻悻的坐到父亲下手位置。

  “冒昧来访,还请封先生赎罪。”

  “公孙先生不必多礼,不知此番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

  “弘是为小女请罪而来,之前是小女无知,冒犯了封先生,还望封先生海涵!”

  公孙弘自成为弘,明显是将封昊视为与自己地位平等的人,说完还对公孙玲珑使了个眼色。

  公孙玲珑接到父亲的信号,极不情愿的起身,将手里一直提着的盒子放到封昊面前的桌上,接着对封昊深施一礼。“玲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封先生之处,还请封先生见谅!”

  看着公孙玲珑强装出的恭敬神态,封昊嘴角一勾,目光再次落到公孙弘身上,“公孙先生的目的,怕是不止于此吧?”

  “封先生说笑了,今次只为让小女道歉而来,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公孙弘不自然的笑了笑。

  “既然没别的事情,那玲珑姑娘的歉意我就收下了,些许小事无需挂怀,公孙先生请回吧!”封昊说着又拿红纸糊起孔明灯。

  “呃”

  公孙弘一时无语,今天他来这里确实是抱有别的目的,他想让封昊在嬴政面前推举自己,又想拉高一些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封昊竟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本来在他的意想中,这次见面应该是由自己先说明来意,然后让女儿送上礼物致歉。两人的关系由此拉近,接下来谈一谈家长里短,再说说各国形式,最后他将话题引到秦国,说说秦国的形式,说说名家的底蕴,封昊便能顺理成章的向嬴政推拒自己。

  虽然过程复杂,不过根据他的调查,目前秦国三方势力,就属嬴政的势力最弱。而封昊又隶属嬴政麾下,听到自己有意在秦国出仕,肯定会向嬴政推举自己。以嬴政目前的处境,也必定需要名家来壮大己身。自己经过封昊的推举见到嬴政后,就能有充足的资本讨价还价。

  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瘦如柴,计划才刚进行到第一步,就被封昊无情的打断了,让公孙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

  看着父亲木然的样子,公孙玲珑大急,她也知道这次过来的目的事关名家未来,而且她还知道父亲越是这种状态,就越没有与封昊谈判的底气。就在公孙玲珑想着是不是要替父亲说些什么的时候,公孙弘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

  “封先生慧眼如炬,弘甘败下风。”公孙弘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此番前来,弘是想让封先生在王上面前,为名家推举一二,封先生的大恩大德,名家定谨记于心。”

  ‘完了!’公孙玲珑心中凄然,封昊却来了兴趣。

  看着彻底交底的公孙弘,封昊笑着问:“公孙先生就如此确定我会帮你?”

  “弘不能确定,只是名家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在公孙弘期盼的目光下,封昊点点头又摇摇头,“想要推举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此时若成,名家必定给封先生献上一份满意的礼物。”公孙弘信誓旦旦的说道,精通世俗的他知道此时该怎么做。

  封昊漠然的摇摇头,看到封昊如此反应,公孙弘错愕,“那封先生”

  封昊一伸手,打断他的话,“公孙先生若是信我,就先回府,一切事物照旧,待得时机成熟,名家又仍具投靠王上之心,自会有名家的一番安排。”

  一出小院,公孙玲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爹爹,这个混小子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啊?话都不说清楚就让我们出来了。”

  公孙弘摇摇头,“为父也不清楚。”

  “女儿认为爹爹你当时就不应该那么早交底,反正他不帮我们,我们还有其他的门路可走。”

  “你想错了,虽然看起来前面的路有很多,可能让我们走下去的,也只有这一条而已。”公孙弘的声音有些无力。

  “为什么?”公孙玲珑疑惑。

  “玲珑你知道为何秦国这些世家,对于我们的投诚都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吗?要知道以我们名家的实力,即便被赵国排挤的无立锥之地,依然要比平常的家族要更有底蕴。”公孙弘反问。

  “为什么?”

  “因为利益啊,他们自己都还争的正酣,怎么会再让我们名家来分一杯羹?秦国总共就这么大,有人多分一些,其他人就要少分一些,所以这些老牌的世家才都一致推拒我们名家。”

  “这些人真是可恶。”公孙玲珑此时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所以我们只能投向嬴政,借助他的王权才能让我们在秦国有个安身立命的场所。”公孙弘有些唏嘘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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