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铃儿设计
张大娘她们在轩中站定，红袖绕过前面屏风，前去知会林姑姑。
张大娘心想。这一处听雨轩建的极妙。四处通透，光线充足。确实十分适宜做书房。再加上因临水的缘故，冬暖夏凉。外面的景致也是极佳的。若是在下雨天，躺在这香妃塌上，听着细雨打荷叶之声，必定如一曲天然的交响乐。也只有林江月这样风雅的人才能想到。
她等的有些心急，只想快快了解此事为好。但偏偏所有人都气定神闲。她不由捏了把汗。
不一会，红袖就过来请张大娘和朱芳她们过去。
绕过屏风，便见到侧躺在香妃塌上的林江月。林江月长发只梳了个简单发髻，脑后别了个白玉吊珠顶夹。一头青丝及腰，散落在背后。隐约见一段凝脂的玉颈。耳上带的也是吊珠白玉耳环。一身淡紫色轻纱长裙，内里是素白色里衣。皓腕上是一只白玉镯子，手上带了只白玉扳指。手捧一卷书，另一手撑在头上卧着。仿若谪仙。
见二人进来，林江月放下手上的书卷，微坐正些。林江月明眸皓齿，丰肌玉骨，眼波流转便让人心笙荡漾。
“张大娘，你来啦。这些天辛苦了。”林江月的语气客气，却是生疏。张大娘跟了她这么多年，也没成为她心腹，她至今也觉得不甘。
但面上仍然恭敬，脸上堆着笑回答道：“不辛苦不辛苦，为姑姑做事，这是我的福气！朱芳，快将账本递给姑姑过目。”
“是。”朱芳将账本递了过去，却是红袖接过。
红袖稍用手指沾了些唾沫，轻轻翻过书册。林江月接过翠烟捧上的一杯香茗，看上去并不着急。一时，轩中静谧无声，只有红袖翻书的声音，和林江月喝茶时茶杯盖碰触茶杯沿的声音。
张大娘多年管理内务，自信账上绝没有疏漏，但是不知为何，今日却有些忐忑。
片刻，红袖在林姑姑耳边低语了几句。林姑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喝完一口茶，林江月抬头笑着望向张大娘。“难得出去一次，听说现在正是汝州繁花似锦之时，为何不多留几日？”
张大娘听林江月并不过问账本，心想，应该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心情稍稍放松快了些。一个谄媚的笑，也比刚才从容。
“不瞒您说，这汝州啊，我去了太多回。这景致再好看，也看腻了。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嗯，确实如此。这样说来，大娘真的为咱们怜香苑操劳不少。”
张大娘听得此话，笑地益发开心。这样看来，林姑姑对她更加器重了。
“对了，怎么不见杜若？”林江月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什。
张大娘一听林姑姑提到了杜若，便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诶，正要和姑姑说讲此事。”
“哦，发生了什么？”
“那个杜若，平时看她老实本分、做事认真。可人不可貌相！到了汝阳的第一晚，就趁大家不备，偷偷溜走了！要我说，估计是和相好私奔也未可知呢！朱芳当晚还和她同住一屋，朱芳你来说说？”
朱芳还在一旁站着发呆，一时听到被点名，忙回过神。“哦哦，是了。那日睡觉之前还好好的，第二日醒来人就不见了。”
翠烟和红袖都互相对望了眼交换了下眼神。心下的想法并不表露。
张大娘又赶紧接回话头：“我第二日还去客栈问了店小二，也说好像看到杜若和一个男子出去了。呸！小小年纪就不知廉耻，省得留下来丢人现眼。不过，我还是寻了寻她。不过这汝江城如此大，寻到她可是有如大海捞针啊。下次可还是要找靠谱的丫头跟着了。”
朱芳在一旁点头应和。
林江月轻笑了一声，看上去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一丝戏谑。“哦？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现在的姑娘，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大娘忙接着煽风点火。
“嗯，”林江月依然笑着，笑的意味深长，“这话倒说的不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呢，杜若？”
杜若？
张大娘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张大娘原先堆着笑的脸立刻凝固下来，转而变成失了血色。她忙惊慌地四处张望，去看杜若在哪里？
“嗯，不错！”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屏风后响起。还是女童模样的人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不是杜若，又是何人！
早在一天前，杜若就赶了回来，正是要事先做好准备，当面戳穿张大娘！
张大娘看到杜若出现在眼前，一时语噎，脸色更是苍白，更添手脚冰冷。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杜若径直走向张大娘，毫无惧色：“张大娘，你说我偷汉子，可不是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然后就顺口说出来安在我的头上？”
“你不要血口喷人！有本事拿出证据！”张大娘也不是吃素的，她虽讶异杜若出现在此，但是料想当时杜若只是偶然看到，根本拿不出实际的证据。
“这样说，秦老四可要寒心了。林姑姑已经飞鸽传书去汝阳了，派人去牢里探望他，他可是声泪俱下地说，指望张大娘不要忘了你们多年的情义，去救他呢。你看看，这可是他托人给你的书信，说的句句恳切啊！”
说着，翠烟拿出封书信，递给张大娘看。此时张大娘只可硬着头皮去看。上面果然是秦老四的求救信，其中更是不乏对二人之间关系的描写，妄图勾起张大娘的怜悯。更是因为是求救，写得更加煽情夸张。
张大娘老脸从白转红。心中暗骂秦老四这个蠢货。但是秦老四危机关头，哪里会顾及这些，有一个救命稻草在眼前，更是无论如何要抓住。
那日林姑姑派去的人，只说了自己是张大娘安排过来的，秦老四便握着那人的手，掏心窝子的话和着眼泪哗哗地说，根本不用多加试探，就全招了。
张大娘知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实难翻案。一咬牙，跪拜下来。
“姑姑！我也是一时被色所迷！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想找个后半生的依靠，但对不起怜香苑的事情绝没有做过啊！您大慈大悲，放过我这次吧！”
杜若心想，张大娘果然聪明。她不过是有个相好，她这把年纪，想有个依靠无可厚非。林江月这样仁善的人，定然不会太过苛责。可一旦让她缓过气，那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一定不可以让她逃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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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的有些心急，只想快快了解此事为好。但偏偏所有人都气定神闲。她不由捏了把汗。
不一会，红袖就过来请张大娘和朱芳她们过去。
绕过屏风，便见到侧躺在香妃塌上的林江月。林江月长发只梳了个简单发髻，脑后别了个白玉吊珠顶夹。一头青丝及腰，散落在背后。隐约见一段凝脂的玉颈。耳上带的也是吊珠白玉耳环。一身淡紫色轻纱长裙，内里是素白色里衣。皓腕上是一只白玉镯子，手上带了只白玉扳指。手捧一卷书，另一手撑在头上卧着。仿若谪仙。
见二人进来，林江月放下手上的书卷，微坐正些。林江月明眸皓齿，丰肌玉骨，眼波流转便让人心笙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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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面上仍然恭敬，脸上堆着笑回答道：“不辛苦不辛苦，为姑姑做事，这是我的福气！朱芳，快将账本递给姑姑过目。”
“是。”朱芳将账本递了过去，却是红袖接过。
红袖稍用手指沾了些唾沫，轻轻翻过书册。林江月接过翠烟捧上的一杯香茗，看上去并不着急。一时，轩中静谧无声，只有红袖翻书的声音，和林江月喝茶时茶杯盖碰触茶杯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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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红袖在林姑姑耳边低语了几句。林姑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喝完一口茶，林江月抬头笑着望向张大娘。“难得出去一次，听说现在正是汝州繁花似锦之时，为何不多留几日？”
张大娘听林江月并不过问账本，心想，应该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心情稍稍放松快了些。一个谄媚的笑，也比刚才从容。
“不瞒您说，这汝州啊，我去了太多回。这景致再好看，也看腻了。没什么事，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嗯，确实如此。这样说来，大娘真的为咱们怜香苑操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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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一听林姑姑提到了杜若，便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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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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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
张大娘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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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屏风后响起。还是女童模样的人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不是杜若，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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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看到杜若出现在眼前，一时语噎，脸色更是苍白，更添手脚冰冷。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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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秦老四可要寒心了。林姑姑已经飞鸽传书去汝阳了，派人去牢里探望他，他可是声泪俱下地说，指望张大娘不要忘了你们多年的情义，去救他呢。你看看，这可是他托人给你的书信，说的句句恳切啊！”
说着，翠烟拿出封书信，递给张大娘看。此时张大娘只可硬着头皮去看。上面果然是秦老四的求救信，其中更是不乏对二人之间关系的描写，妄图勾起张大娘的怜悯。更是因为是求救，写得更加煽情夸张。
张大娘老脸从白转红。心中暗骂秦老四这个蠢货。但是秦老四危机关头，哪里会顾及这些，有一个救命稻草在眼前，更是无论如何要抓住。
那日林姑姑派去的人，只说了自己是张大娘安排过来的，秦老四便握着那人的手，掏心窝子的话和着眼泪哗哗地说，根本不用多加试探，就全招了。
张大娘知道，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实难翻案。一咬牙，跪拜下来。
“姑姑！我也是一时被色所迷！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只想找个后半生的依靠，但对不起怜香苑的事情绝没有做过啊！您大慈大悲，放过我这次吧！”
杜若心想，张大娘果然聪明。她不过是有个相好，她这把年纪，想有个依靠无可厚非。林江月这样仁善的人，定然不会太过苛责。可一旦让她缓过气，那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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