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疑惑
跟随着伊斯卡步入隧道后，李由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他总觉得，四周……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寂静了。
原本外面那隐隐约约的“噼啪”燃烧声，以及骑士们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全都一下子从李由身边远离。
除去前方似乎距离的这边出口近了许多的旅法师嘉儿外，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李由自己。
除去自己的脚步，以及肩膀上探照灯发出的细微滋滋声外。
李由再没能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而伊斯卡那由黑雾组成的形体，在移动时……根本不会传出丝毫的声息。
在伊斯卡的带领下，李由没有体验之前独自前来时那种仿佛无穷无尽的“时空隧道”。
伊斯卡只是简单的前进了三十多米，便停止了前进。
“时空回廊……”
“这种力量，来自世界本身？”
发出尖锐的疑惑声，伊斯卡就仿佛没有看到正前方不远处的矮小身影一般。
而是扭动着自己没有五官的巨大头颅，朝着四周斑驳的隧道墙壁望去。
“伊斯卡先生，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看着伊斯卡那副四处“远眺”的模样，李由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荒诞来。
明明旅法师嘉儿就在面前，这个伊斯卡……为什么视而不见？
还是说，这认知偏差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这里是一处规模非常庞大的时空陷阱，等一下你要跟紧我！”
“一旦在这里迷失，我可没有能力将你从为数亿万的时空碎片中找出来。”
“当时空陷阱消失后，你也会随着那些泡沫一般的碎片，一同化为虚无！”
伊斯卡那尖锐嘶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但李由能听出来……其中蕴含着的，那满满当当的谨慎与严肃之意。
“时空陷阱，这里竟然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精神一紧，李由立刻紧紧盯着前方伊斯卡的身影。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时空陷阱”的运作原理究竟如何。
但紧紧跟着伊斯卡……总归是不会错的！
下一刻，李由瞪大了双眼，觉得自己的三观仿佛再次出现了裂痕。
“小心……周围的这些时空碎片极其锋利！”
“稍微触碰，便会让你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一般发出严肃的提醒时，前方伊斯卡的黑雾身体……在李由的目瞪口呆中，小小的向前挪动了一步。
甚至于，其身上不断溢散翻腾的雾气，此时都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倾斜角度来。
“……”
“难，难道……是我看不见时空碎片？”
正当李由犹豫着准备“实话实说”时，一声轻笑……就这么再次响彻在他的耳边。
“咦，清道夫？”
“你……怎么和清道夫混到一起了？”
“这东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你？”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旅法师嘉儿的声音中充斥着一股子惊愕之意。
“……”
听到嘉儿的声音后，李由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伊斯卡。
现在……毕竟这位才是“老大”。
但接下来，令李由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就仿佛没有听到嘉儿的声音一般，伊斯卡一边摆出十分诡异的姿势小步小步的挪动。
一边甚至微微转动自己的头颅，向着旁边空无一物的空地自说自话。
“朋友！小心跟紧我！这附近的碎片体积已经很大了。”
“其中蕴含的时空引力力量不小，很可能将你我直接吸进去！”
“……”
“咳咳？”
干咳一声，李由尝试着呼唤着前方的伊斯卡。
但对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一般，根本不理会李由。
“听不到我的声音？”
眉头微微皱起，李由的目光径直的投向了正前方不远的旅法师嘉儿。
“嘉儿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是清道夫……为什么和你叙述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
“呵呵？”
“有什么不同？”
轻笑中，嘉儿那仿佛恒古不变的身影，终于微微变动了一丝姿势。
“虽然不知道清道夫为何没有杀死你。”
“但这种怪物，是黑暗中无法沟通的恐怖之物。”
“他们会疯狂的杀死自己见到的一切活物……不死不休！”
“……”
想起之前伊斯卡对自己麾下骑士们那无情的杀戮，李由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这一点……倒是没错！刚刚遭遇他时，我麾下的战士们就死伤惨重！”
“……”
“意料之中。”
轻轻点了点戴着宽大兜帽的头，旅法师嘉儿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这个清道夫已经被暂时的困在这里了。”
“看样子，他应该正处于‘变化期’。”
“只要不对它发动攻击，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
“清道夫……变化期？”
看着前面絮絮叨叨仿佛正和自己交谈的伊斯卡，李由觉得自己心中的荒诞感更加浓郁了。
迟疑片刻，李由最终并未透露关于伊斯卡的更多情报。
而是继续看着旅法师嘉儿试探道：
“嘉儿小姐，这个清道夫似乎有着沟通的可能性。”
“之前在第一波战斗结束后，他似乎没有继续攻击我们的意思。”
说着，李由决定继续加个码。
“当时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这个清道夫距离你的弟弟多多罗之间已经没有了阻隔。”
“但他停止了攻击……反而尝试用肢体语言和我们进行沟通。”
“……”
“什么？”
就如同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旅法师嘉儿发出了极为震惊的呼声来。
“清道夫，企图和你们进行沟通？”
“这，这可真是令人惊奇！”
说话间，旅法师嘉儿甚至连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
假如刚才的伊斯卡一模一样，嘉儿自己在那边兴奋了几下后，对着李由继续道：
“你们的沟通顺畅吗？”
“有没有收获？”
“……”
“奇怪，太奇怪了……”
听着嘉儿那七分兴奋，三分震撼的语气，李由觉得……对方的情绪似乎也不似作伪。
“这两个家伙，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
这个时候，李由之前遭遇“人类救星”的激动心情，也差不多稳定了下来。
仔细回想之前遭遇伊斯卡的经过，他的心中也隐隐浮现出一丝不真实来。
一切都太顺利了。
……顺利到令人怀疑其真实性。
心思急转间，李由却是看着旅法师嘉儿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进行的沟通极为短暂……或者说，这个清道夫，只是示意我跟上而已。”
“你知道的，在那种随时可能被杀的情况下……我无法拒绝。”
没有在意李由的解释，或者说根本对此不屑一顾。
旅法师嘉儿用思索的声音继续道：
“这倒是非常新奇的事情，以我的知识储备来说……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清道夫，完全就是黑暗世界中神出鬼没的无情杀手。”
“或是一个，或是一群……”
“总之，遇到这种东西，能够侥幸逃得一命，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这东西根本杀不完。”
“只会越打越多！”
“没有真正见识过那景象的人，大概根本无法想象……整整一个世界，都被无穷无尽的高阶清道夫所填满的恐怖景色。”
“……”
“这算是一个重合点？”
想到之前伊斯卡自豪吹嘘的“人类大军”，李由心中再次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从伊斯卡和旅法师嘉儿分别的叙述来看。
不论伊斯卡是否真的代表“人类”，其身后的势力或者族群……都极其恐怖。
恐怖到旅法师嘉儿根本生不出与其正面对抗的心思来。
就在李由盘算着，想要继续从旅法师嘉儿嘴里套点情报时。
前方不断以诡异姿态前进的伊斯卡，其周身的黑雾突然剧烈翻腾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他那尖锐刺耳的怒吼声。
“你不是李由，你是什么东西？”
“可恶！！！”
“老子的史诗发现，老子的海量贡献点！！！”
令人头皮发毛的尖锐吼叫声中，伊斯卡周身的黑雾，甚至有了一丝崩溃的迹象。
李由不太理解这种变化代表的意义，但这并不妨碍他十分从心的后退了好几步。
“糟了！这个清道夫的‘变化期’似乎快要结束了！”
“我破解这处时空囚笼，最快也还要十几分钟！”
嘉儿急促的声音中，伊斯卡的“变化”似乎也达到了顶峰。
相比最先与李由相遇时，此时的伊斯卡整个形体都整整膨胀了一圈。
组成身体的黑色浓雾，则展现出一种十分不稳定的翻腾姿态。
“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做？”
盯着伊斯卡那再次碰撞的巨大身躯瞄了几眼，李由再次谨慎的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假如这东西真的苏醒过来，并且恢复嗜血的本性。”
“你不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旅法师嘉儿说着，语气中不知为何带了一丝歉意。
“很抱歉，我之前欺骗了你。”
“面对三阶的清道夫，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甚至于，就连拖延它一丝的资格都没有。”
“我赌的……实际上只是清道夫那嗜血猛兽一般的猎杀本能。”
“有些时候，清道夫并不会急于将猎物全部杀死。”
“……他们会慢慢的享受猎杀的过程。”
“……”
“果然没安好心……”
听着旅法师嘉儿的道歉，李由心中呵呵冷笑一声。
嘴里却是十分自然的吐出了苦笑的声音。
“我知道，可我们也没的选。”
“清道夫总要杀人，而我们……也无法离开。”
“既然如此，只能尝试着完成你的嘱托，尽量拖延到你出来了。”
“毕竟这种情况下……你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也许是李由的表演过于真切，旅法师嘉儿轻咦一声后继续道：
“你倒是聪明的很。”
“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你现在的选择确实是最优解。”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
“关于脱离这处黑暗世界，我确实知道详细的办法。”
“甚至于，在我脱困后……再带上几个人一起离开，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更多的，还请恕我无能为力。”
“……”
“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带几个人离开……”
嘉儿的一番话，让李由心中再次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从进入隧道后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也再次忍不住的浮上了心头。
“究竟，两个人……谁说的才是真的。”
就在李由组织着语言，准备继续发问时。
前方的伊斯卡周身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巨大的风压以其为中心，一波一波的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这飓风是如此的狂盟，以至于自重将近一吨半的李由，都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没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玛德，总算从时空陷阱里出来了！”
一边发出尖锐的大叫声，伊斯卡回过头，用没有五官的脸在李由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没事就好！”
“刚才我在里面，还遇到了一个“假货”！”
“险些就被那家伙坑死在时空陷阱中！”
似乎对于刚才的“险境”有些惊魂不定，伊斯卡骂骂咧咧的吐槽了几句后，将自己的头转了回去。
这一次，他直直的看向了隧道对面的旅法师嘉儿。
“这就是那个异族吗？”
“看起来果然没有两样，都是令人不悦的巨大直立昆虫啊！”
“李由！你先退出这处隧道吧！”
“这里虽然已经被时空的力量加固，但等一下如果我和那家伙打起来。”
“很难说会不会崩碎附近的空间。”
“空间被崩裂后，迸发的裂片对于你这样的低阶生命来说，完全是根本无法抵御的恐怖武器。”
伊斯卡一副谨慎严肃的嘱托落下后，李由还未来的及回答些什么。
旅法师嘉儿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走，你快走！”
“我虽然还没有完全破解这处时空囚笼，但已经可以稍微的用魔法影响一下外面。”
“我会暂时将他缠在隧道里！”
“你现在退出去！一定要保护好多多罗！”
“我以猎星者部族的荣誉发誓！只要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
“我一定会把你带离这处黑暗世界！！”
相比伊斯卡，嘉儿的语气可就激烈多了。
听起来，甚至有些声嘶力竭的感觉。
显然，她似乎正在催动自己的全部潜力。
“……”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听着两边分别说出的话，李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转不过弯来了。
“我可是天生6点智力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就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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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自己的脚步，以及肩膀上探照灯发出的细微滋滋声外。
李由再没能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
而伊斯卡那由黑雾组成的形体，在移动时……根本不会传出丝毫的声息。
在伊斯卡的带领下，李由没有体验之前独自前来时那种仿佛无穷无尽的“时空隧道”。
伊斯卡只是简单的前进了三十多米，便停止了前进。
“时空回廊……”
“这种力量，来自世界本身？”
发出尖锐的疑惑声，伊斯卡就仿佛没有看到正前方不远处的矮小身影一般。
而是扭动着自己没有五官的巨大头颅，朝着四周斑驳的隧道墙壁望去。
“伊斯卡先生，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看着伊斯卡那副四处“远眺”的模样，李由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荒诞来。
明明旅法师嘉儿就在面前，这个伊斯卡……为什么视而不见？
还是说，这认知偏差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
“这里是一处规模非常庞大的时空陷阱，等一下你要跟紧我！”
“一旦在这里迷失，我可没有能力将你从为数亿万的时空碎片中找出来。”
“当时空陷阱消失后，你也会随着那些泡沫一般的碎片，一同化为虚无！”
伊斯卡那尖锐嘶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但李由能听出来……其中蕴含着的，那满满当当的谨慎与严肃之意。
“时空陷阱，这里竟然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精神一紧，李由立刻紧紧盯着前方伊斯卡的身影。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时空陷阱”的运作原理究竟如何。
但紧紧跟着伊斯卡……总归是不会错的！
下一刻，李由瞪大了双眼，觉得自己的三观仿佛再次出现了裂痕。
“小心……周围的这些时空碎片极其锋利！”
“稍微触碰，便会让你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一般发出严肃的提醒时，前方伊斯卡的黑雾身体……在李由的目瞪口呆中，小小的向前挪动了一步。
甚至于，其身上不断溢散翻腾的雾气，此时都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怪的倾斜角度来。
“……”
“难，难道……是我看不见时空碎片？”
正当李由犹豫着准备“实话实说”时，一声轻笑……就这么再次响彻在他的耳边。
“咦，清道夫？”
“你……怎么和清道夫混到一起了？”
“这东西，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你？”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旅法师嘉儿的声音中充斥着一股子惊愕之意。
“……”
听到嘉儿的声音后，李由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的伊斯卡。
现在……毕竟这位才是“老大”。
但接下来，令李由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就仿佛没有听到嘉儿的声音一般，伊斯卡一边摆出十分诡异的姿势小步小步的挪动。
一边甚至微微转动自己的头颅，向着旁边空无一物的空地自说自话。
“朋友！小心跟紧我！这附近的碎片体积已经很大了。”
“其中蕴含的时空引力力量不小，很可能将你我直接吸进去！”
“……”
“咳咳？”
干咳一声，李由尝试着呼唤着前方的伊斯卡。
但对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一般，根本不理会李由。
“听不到我的声音？”
眉头微微皱起，李由的目光径直的投向了正前方不远的旅法师嘉儿。
“嘉儿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是清道夫……为什么和你叙述中的，似乎有些不同？”
“……”
“呵呵？”
“有什么不同？”
轻笑中，嘉儿那仿佛恒古不变的身影，终于微微变动了一丝姿势。
“虽然不知道清道夫为何没有杀死你。”
“但这种怪物，是黑暗中无法沟通的恐怖之物。”
“他们会疯狂的杀死自己见到的一切活物……不死不休！”
“……”
想起之前伊斯卡对自己麾下骑士们那无情的杀戮，李由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这一点……倒是没错！刚刚遭遇他时，我麾下的战士们就死伤惨重！”
“……”
“意料之中。”
轻轻点了点戴着宽大兜帽的头，旅法师嘉儿继续道：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这个清道夫已经被暂时的困在这里了。”
“看样子，他应该正处于‘变化期’。”
“只要不对它发动攻击，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
“……”
“清道夫……变化期？”
看着前面絮絮叨叨仿佛正和自己交谈的伊斯卡，李由觉得自己心中的荒诞感更加浓郁了。
迟疑片刻，李由最终并未透露关于伊斯卡的更多情报。
而是继续看着旅法师嘉儿试探道：
“嘉儿小姐，这个清道夫似乎有着沟通的可能性。”
“之前在第一波战斗结束后，他似乎没有继续攻击我们的意思。”
说着，李由决定继续加个码。
“当时的情况已经非常危急，这个清道夫距离你的弟弟多多罗之间已经没有了阻隔。”
“但他停止了攻击……反而尝试用肢体语言和我们进行沟通。”
“……”
“什么？”
就如同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旅法师嘉儿发出了极为震惊的呼声来。
“清道夫，企图和你们进行沟通？”
“这，这可真是令人惊奇！”
说话间，旅法师嘉儿甚至连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
假如刚才的伊斯卡一模一样，嘉儿自己在那边兴奋了几下后，对着李由继续道：
“你们的沟通顺畅吗？”
“有没有收获？”
“……”
“奇怪，太奇怪了……”
听着嘉儿那七分兴奋，三分震撼的语气，李由觉得……对方的情绪似乎也不似作伪。
“这两个家伙，究竟谁说的才是真话？”
这个时候，李由之前遭遇“人类救星”的激动心情，也差不多稳定了下来。
仔细回想之前遭遇伊斯卡的经过，他的心中也隐隐浮现出一丝不真实来。
一切都太顺利了。
……顺利到令人怀疑其真实性。
心思急转间，李由却是看着旅法师嘉儿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进行的沟通极为短暂……或者说，这个清道夫，只是示意我跟上而已。”
“你知道的，在那种随时可能被杀的情况下……我无法拒绝。”
没有在意李由的解释，或者说根本对此不屑一顾。
旅法师嘉儿用思索的声音继续道：
“这倒是非常新奇的事情，以我的知识储备来说……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清道夫，完全就是黑暗世界中神出鬼没的无情杀手。”
“或是一个，或是一群……”
“总之，遇到这种东西，能够侥幸逃得一命，就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这东西根本杀不完。”
“只会越打越多！”
“没有真正见识过那景象的人，大概根本无法想象……整整一个世界，都被无穷无尽的高阶清道夫所填满的恐怖景色。”
“……”
“这算是一个重合点？”
想到之前伊斯卡自豪吹嘘的“人类大军”，李由心中再次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从伊斯卡和旅法师嘉儿分别的叙述来看。
不论伊斯卡是否真的代表“人类”，其身后的势力或者族群……都极其恐怖。
恐怖到旅法师嘉儿根本生不出与其正面对抗的心思来。
就在李由盘算着，想要继续从旅法师嘉儿嘴里套点情报时。
前方不断以诡异姿态前进的伊斯卡，其周身的黑雾突然剧烈翻腾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他那尖锐刺耳的怒吼声。
“你不是李由，你是什么东西？”
“可恶！！！”
“老子的史诗发现，老子的海量贡献点！！！”
令人头皮发毛的尖锐吼叫声中，伊斯卡周身的黑雾，甚至有了一丝崩溃的迹象。
李由不太理解这种变化代表的意义，但这并不妨碍他十分从心的后退了好几步。
“糟了！这个清道夫的‘变化期’似乎快要结束了！”
“我破解这处时空囚笼，最快也还要十几分钟！”
嘉儿急促的声音中，伊斯卡的“变化”似乎也达到了顶峰。
相比最先与李由相遇时，此时的伊斯卡整个形体都整整膨胀了一圈。
组成身体的黑色浓雾，则展现出一种十分不稳定的翻腾姿态。
“所以……我现在要怎么做？”
盯着伊斯卡那再次碰撞的巨大身躯瞄了几眼，李由再次谨慎的后退了几步。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假如这东西真的苏醒过来，并且恢复嗜血的本性。”
“你不论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旅法师嘉儿说着，语气中不知为何带了一丝歉意。
“很抱歉，我之前欺骗了你。”
“面对三阶的清道夫，你们没有任何胜算。”
“甚至于，就连拖延它一丝的资格都没有。”
“我赌的……实际上只是清道夫那嗜血猛兽一般的猎杀本能。”
“有些时候，清道夫并不会急于将猎物全部杀死。”
“……他们会慢慢的享受猎杀的过程。”
“……”
“果然没安好心……”
听着旅法师嘉儿的道歉，李由心中呵呵冷笑一声。
嘴里却是十分自然的吐出了苦笑的声音。
“我知道，可我们也没的选。”
“清道夫总要杀人，而我们……也无法离开。”
“既然如此，只能尝试着完成你的嘱托，尽量拖延到你出来了。”
“毕竟这种情况下……你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也许是李由的表演过于真切，旅法师嘉儿轻咦一声后继续道：
“你倒是聪明的很。”
“你说的没错，这种情况下……你现在的选择确实是最优解。”
“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
“关于脱离这处黑暗世界，我确实知道详细的办法。”
“甚至于，在我脱困后……再带上几个人一起离开，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更多的，还请恕我无能为力。”
“……”
“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带几个人离开……”
嘉儿的一番话，让李由心中再次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从进入隧道后就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也再次忍不住的浮上了心头。
“究竟，两个人……谁说的才是真的。”
就在李由组织着语言，准备继续发问时。
前方的伊斯卡周身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巨大的风压以其为中心，一波一波的朝着周围扩散开来。
这飓风是如此的狂盟，以至于自重将近一吨半的李由，都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没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玛德，总算从时空陷阱里出来了！”
一边发出尖锐的大叫声，伊斯卡回过头，用没有五官的脸在李由身上停留了片刻。
“你没事就好！”
“刚才我在里面，还遇到了一个“假货”！”
“险些就被那家伙坑死在时空陷阱中！”
似乎对于刚才的“险境”有些惊魂不定，伊斯卡骂骂咧咧的吐槽了几句后，将自己的头转了回去。
这一次，他直直的看向了隧道对面的旅法师嘉儿。
“这就是那个异族吗？”
“看起来果然没有两样，都是令人不悦的巨大直立昆虫啊！”
“李由！你先退出这处隧道吧！”
“这里虽然已经被时空的力量加固，但等一下如果我和那家伙打起来。”
“很难说会不会崩碎附近的空间。”
“空间被崩裂后，迸发的裂片对于你这样的低阶生命来说，完全是根本无法抵御的恐怖武器。”
伊斯卡一副谨慎严肃的嘱托落下后，李由还未来的及回答些什么。
旅法师嘉儿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走，你快走！”
“我虽然还没有完全破解这处时空囚笼，但已经可以稍微的用魔法影响一下外面。”
“我会暂时将他缠在隧道里！”
“你现在退出去！一定要保护好多多罗！”
“我以猎星者部族的荣誉发誓！只要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
“我一定会把你带离这处黑暗世界！！”
相比伊斯卡，嘉儿的语气可就激烈多了。
听起来，甚至有些声嘶力竭的感觉。
显然，她似乎正在催动自己的全部潜力。
“……”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听着两边分别说出的话，李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转不过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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