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金风玉露一相逢(贰)_一山难容双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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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金风玉露一相逢(贰)

  长白山上寒风刮过,带着飞雪扑在两人面上,扎的皮肤都有些微痛,蟾蜍丝毫不受寒意影响,蹦跳的欢悦,而那老虎却抵不过冷风和腹部的痛楚,挣扎幅度越来越小,最后都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任由蟾蜍啃食它的皮肉。

  秦红药也察觉出古怪,这只老虎并非此地应有的东北虎或是中原的华南虎,倒像是越过边关另一头的大金独有的纯白虎,通体白色没有条纹,也不知这老虎是如何越过边关进了长白山中。见两物争斗稍停,她一手捧着引虫丹,一边缓步靠近,只见埋在白虎皮毛中的蟾蜍探出个小脑袋来,前肢微微抬起,忽的一蹦老高,只眨眼的功夫就跳在她的掌心上,低头吮吸起融化的引虫丹。

  这小东西的动作比想象中还要迅捷许多,秦红药五指一合,嵌住了蟾蜍细小的身体,另一手已提起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刺的一声便剖开了蟾蜍雪白的肚子。猛然一股瘴气自它腹部喷出,她担心有毒,下意识弯下腰挡住了瘴气扩散,自己屏息静气等待了片刻,蟾蜍双腿陡然蹬直,就这么僵硬住了躯体。

  意识到这似乎只是它腹腔中淤积的废气,并无多大伤害,才伸出两指探进它腹中,寻摸了几下,夹出一枚裹满血污的小丸来,正是雪色蟾蜍终生才能化出的一颗内丹。秦红药随手丢掉蟾蜍的尸体,攥着这枚内丹欣喜道:“白玉,就是这个了,你吞服下这枚内丹后再以黄寒玉辅助运功,功力必定一日千里!”

  萧白玉盯着那枚小丸好一会儿,心潮澎湃而起,想要重重点头时眼前都已模糊起来,功力对于她来说如同手臂双腿一般,失了功力就如同身体的残缺,让她有心无力畏手畏脚。她受够了只能心惊胆战的看着秦红药挡在前面,受够了看着秦红药受伤她却无能为力,即使那人无微不至的保护照顾着她,却无法消磨她这段时间心中深深的自卑。

  她独掌九华派十年有余,未曾依靠仰赖过任何人的帮助,都是秉承自己的内心做人处事,但不想有朝一日她会事事需要旁人照拂帮衬,秦红药却从来不嫌弃这样的她,丝毫没有流露过一丝轻视,一路来都不曾让她有半点委屈,这样深暖的爱意让她感激感动,让她清冷惯了的内心都孤注一掷只认此一人。

  同另一人席天幕地的拜堂成亲,是萧白玉想都未曾想过的事,但汹涌而出的爱意甚至抵过了当时对秦红药的怀疑,嘴上说的再狠,也禁不住心向往之。而后陆坦之一事又彻底洗净了两人之间的隔阂,得知她并非是逼死师父的真正凶手,便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念想:不想让她再受伤,不想只能站在她身后远远的看着,想要同她一起携手迎敌,同她一起走遍天涯海角,最后终老于一处。

  但身体却不允许她如此,见遇了危险秦红药第一个动作都是挡在自己面前,自卑自厌与温暖爱意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心寒又一时欢喜,最后都通通汇聚成对自己残破身躯的自责压抑埋藏在心底。想来那日摘星酒楼的突然生怒,也是这般复杂的情绪压抑到极点,终于窜出的苗头。

  “白玉?做什么发呆,快服下去,再过半刻功效都要消失了。”秦红药清楚地看见她眸中泛起的水气,刻意出声打断了她的走神,若再放她想下去,说不准当真要落下泪来。

  秦红药攥起一把白雪,在指间融成雪水,洗净了内丹上的血污,露出内丹纯净洁白的原本面目,递了过去。雪色蟾蜍只能生在这极冷极寒之地,若是将它带出长白山,眨眼便会死去,蟾蜍一死,内丹也会随之化为乌有,是以只能在这雪山中剖腹取丹,再席地而坐运功通脉了。

  萧白玉接了过来,不急着一口含下,双眸带着破碎的波光,盈盈的注视着秦红药,张了张嘴,只能吐出两个熟稔至极的字眼:“红药……”

  她本想说多谢或是辛苦你了,但无论哪句都不能表达她心意的万分之一,她对秦红药的情谊又何止是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的,杂乱的思绪沉淀下来,舌尖转了几圈,终于露出明亮清澈的笑意,继续道:“红药,我们终于能并肩而站了。”

  秦红药歪了歪头,神情张扬却目光温柔,笑的理所当然道:“我们何曾分开过,你一直在我身边。”

  眨去眼中水雾再看到她的面容,只觉周遭冰雪再纯白透亮都比不过她笑意的晃眼,此貌非她莫属,风华绝代。再多看一眼可能都控制不住的亲吻上去,内丹都有了消散的迹象,萧白玉仰头服下内丹,小丸入口不化,直落进肚中,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道直入丹田,但这股力道却像结实紧密的巨石一般,丹田处猛然膨胀堵塞起来,似是如坠重物。

  萧白玉忍不住用手压在丹田处,只觉那处生硬鼓胀,突突的弹跳着,秦红药一手扶住她道:“坐下,我助你运功化开内丹。”

  堵塞满胀之感时轻时重,倒也不觉痛楚,反倒有隐隐热意自丹田处散开,让她几乎都感觉不到寒风之冷。萧白玉勉强直起身子道:“不碍事,我们先去看看那只老虎,我觉得那伤处古怪,似是有东西藏在其中。”

  秦红药见她面色略微红润起来,知晓应是内丹发挥了功效,此物想来也不会害人,便暂且将运功一事搁置下来,同她一起走到白虎身边,低头拨了拨它的腹部皮毛。只见它纯白的腹部上有一处大疮,疮边竟被针线密密麻麻的缝住,高高鼓起一块方正的模样,定是有一件四方之物被人藏在其中,再将割开的伤口缝上,是以此处血脉被压迫不通,才生出这么大一块血肉模糊的恶疮。

  白虎早已气力耗尽,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身体微微起伏还能看出它是活着的,秦红药又拿出匕首,沿着针脚缝好的地方一点点挑开。刀尖直入皮肉的剧痛硬是让白虎吼出一声,四肢挣扎的扭动着,想要再度逃跑。

  怎料压在它身上的手掌力道极大,白虎在生死关头回光返照的挣扎居然被人一掌按了下来,只不过剧烈的扭动还是让秦红药找不准下刀的位置。她有些不耐烦,狠狠瞪去一眼,厉声道:“动什么动,不知道我在救你么,安分点!”

  正是因为腹中藏物才让庞大的猛虎奄奄一息,再不取出来都活不过一刻,白虎被她吼得四肢一僵,竟真的不再扭动了。萧白玉本来还忍着笑,但看那老虎颤颤巍巍的一动不动,忍着痛让刀子割在身上,眼神虚弱又惧怕,笑声还是溢了出来,几乎停不下来,她惊叹道:“红药,连老虎都在怕你呢,你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母老虎么。”

  “我要是母老虎第一个就先把你吃了。”秦红药回眸飞去一眼,话中一语双关,萧白玉本还未听懂,但对上她眸中显而易见的侵略占有之意,笑声一顿,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越想越心动。虽明知不合适,但还是想起成都客栈的那一晚,她们曾何等亲密的交叠相缠过。

  丹田处的热意越来越重,似乎都有火在体内烧起一般,忽听秦红药那边咦了一声,萧白玉把持着晃动灼热的心神,俯身瞧了一眼。只见老虎腹上被缝住的大疮已被割开,取出了一块小小的油布包,虽在老虎腹中,但看那油布包裹的严密,藏匿之物应是还完好无损。

  “白玉,你去看看是什么,我先把它伤口缝上。”秦红药以冰雪做水,替老虎洗净了伤口,又以匕首代针,树皮代线,将它腹部的伤口缝了起来。白虎早已气若游丝,却还是硬撑了下来,直到伤口缝好它才重重的出了一口粗气,也不知是轻松的意味还是快死了。

  萧白玉一层层打开油布包,一本泛黄的经书曝露出来,封面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几道线,似是文字,又似是符号,她一边翻页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对这只老虎如此上心?”

  秦红药收起匕首用雪洗净了手,打量了一下合眼仰躺在地上的大虎,也不知是生是死,她站起身道:“我从来不欠旁人,长白山赠与我们一物,我也还它一物罢了。”

  这样说来那蟾蜍不是更可怜了么,平白被人捉来剖了腹,还把这恩德报在它的食物身上,萧白玉摇摇头,不再琢磨她这难懂的逻辑,反手将经书递给她道:“上面的文字很奇怪,我认不出来。”

  秦红药就着她伸来的手瞥了一眼,眼角挑了挑,接过来仔细翻看了几页,又合上书册看了看封面上歪扭的线条,解释道:“这是金文,只有大金才用的文字,移天换日诀……似乎是一本武功心法。看来这老虎果然也是从金国而来,有人将武功秘籍藏在老虎肚中带进边关,只是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老虎才独自逃进长白山中。”

  萧白玉一向知道她见多识广,却没想到她连邻国的文字也识得,刚想问她都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丹田忽的一沉,一股更是灼烫的火热蒸腾而起,但这回却并非舒适,反而被烫起刺痛来。只眨眼间,细微的灼痛就转为燎原的大火,萧白玉闷哼一声弯下腰去,双腿似是灌了铅般沉重。

  秦红药还在翻看手中经书,冷不防听她痛楚出声,一眼望去只见她脸色通红,早已超过寻常的红润,脖颈处细小的脉络都暴突而起,甚至能看见其中疾速穿梭的血液。

  莫非是那颗内丹出了什么问题,秦红药心头狠狠一跳,急急探手抓住了她的脉搏,谁知手指刚搭在她腕上,突然间指尖炽热,不由自主的手臂一震,竟是被她体内激出的力道弹开了手,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萧白玉感觉到她刚碰自己便是一震,还以为自己伤到了她,惶然的倒退一步,却不想一脚竟然踩了个空,直直向后倒去。

  秦红药见她一条腿忽然深陷进雪中,便要仰面摔倒,来不及多想,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拉了回来。再一碰她又是一股极强的力道反弹而出,只觉是伸手进了滚油之中,手掌都是火烧火燎的痛楚,迫不得已只能运功抵住这股力道,但又不敢用力过猛,一时手臂狠颤,几乎都拽不住她的手腕。

  再去看她一脚踩空之处,才发现那并非坑洞之类的,而是她足下力道太大,一脚踩下去直穿过积雪踏破了坚冰,整条腿都深陷在碎冰堆雪之中。料想应是那颗内丹功效过强,萧白玉的经脉一时容不下暴增的功力,内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四面八方的狂溢而出,若再不疏导泄洪,怕是连她的七经八脉都要被撑爆。

  “白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快坐下来,什么都不要想,静下心来,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秦红药心里焦急,却还是尽量放缓了语气,连拉带拽的引她盘腿而坐,她周围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融化,转瞬衣衫鞋袜便已湿透。

  萧白玉似是陷入火海般混沌,自丹田处泛出又痛又热的针扎感,好像全身都丧失了知觉,都感觉不到自己手脚在何处。模糊中听见了秦红药的声音,其实脑海中已思考不清她的意思,只觉照她的话做就是了,唯一不会害自己的人便是她了。

  有一道冰冷的内力流进体内,引导着她经脉中鼓胀的火热内息,这份冰凉让她极为舒适,似是在荒野沙漠中长途跋涉后终于寻到一口清泉,迫不及待的贴近那份凉意。但内息却不会乖乖听她的话,非但不肯顺着秦红药的内力牵引,还千方百计的试图把那股异力推挤而出。

  秦红药盘腿与她对坐,四掌相抵,双眼紧闭眉头深锁,源源不断的冰冷内力灌进她体内,却好像小石入海,激不起一丝波纹,不仅无法将她炙热鼓胀的经脉冷却下来,反而自她掌心流回的内力都火烫万分,烧的自己都汗如雨下。

  萧白玉的丹田仿佛是一个火炉,内丹在其中熊熊燃烧,不断添柴起火,将经脉中滚烫的内息点的更高更强。她似乎都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自己体内的内息波涛汹涌,却没有一点办法去主导控制。

  但她知晓秦红药正运功帮自己疏导内息,若是自己再不静下心来,恐怕连她都会一起被撑到经脉爆裂。自己怎样都没关系,但决不能让她有事,这个念头猛然从火海中冒出,似是散开一片清明,萧白玉极力逼迫自己混沌恍惚的脑海运转起来,从深深迷雾中记起瑶光神功的口诀,一遍遍在心底默念吟诵。

  随着口诀在心中默诵而出,五感都已逐渐远去,再听不到耳畔呼呼寒风,也感觉不到两人相抵的手掌,点点汗水自掌心溢出,融为一体后重重跌在雪中,霎时化开一片一片的积雪。体内混乱的内息终于有了条理,随着她的运功法门流转起来,内息如滔滔洪水狂奔向前,竟是毫不费力的冲破了瑶光神功第三层。

  她甚至都想不到应要惊喜片刻,只觉体内真气贯通,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已然忘却了身在何处,只一句句按照口诀运转功力,不过片刻的功夫,第四,第五层也势如破竹般练成了。此时体内真气虽依旧火热,但周身百骸已不再有半点难过,这股真纯强厚的内力顺着两人相抵的双手排山倒海般涌进秦红药的经脉,带动着她的万毒冰火功一并流转起来,越来越快,不过一瞬的功夫便走了六六三十六个周天。

  秦红药的万毒冰火功本就是阴阳相交冰火共存,这心法最后一层的瓶颈恰是要冰火交融万法中庸,但她遇要练功突破瓶颈之时却总是一头过多,要么冰寒之力高过阳刚火气,要么火气猛与冰寒,是以久久无法更进一步。

  但现下自萧白玉掌心传来的真气炙热火烫,她只需全力运起阴寒功力,便可同她的真气相交相揉,化作势不可挡的冰火之力在体内飞速流转,反复夯实着她的功力,就连之前那些练功时急于求成却落下的遗漏都被填补了起来。不知再过了多少个周天,经脉忽然一畅,顿觉周身精神力气无不指挥如意,欲发即发,欲收即收,一切全凭心意所向,全身经脉都是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竟是在运功助萧白玉融化内丹时突破了万毒冰火功的最后一层,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感觉到萧白玉也是呼吸稳定,气息流转间愈发强硬,知晓她必定也是过了一道难关,秦红药心中大快,只想趁着这一股气势再将内力巩固几个周天,雪色蟾蜍一枚内丹竟是助了她们两个人。

  却忽听不知何处传来雪块坠落声,似是积雪从某人脚下滑落,秦红药现在十层万毒冰火功已成,耳力都可探到两三百丈之外。她心头猛地一紧,暗道一声不好,却来不及撤下掌来收功入体,更来不及叫醒萧白玉,便听到几声如洪钟般的清啸声自山间荡来。

  东边山头上有人长啸道:“高山——流水!”,踏雪声随着啸声眨眼逼近,高山二字被拖得很长,而流水二字尚在山间回响时,跟着便有另一人应道:“高山流水——!”

  尾音绵绵不绝,高呼声一人雄壮一人悠扬,均是中气充沛内力甚高,长啸中混着极强的内力,在四周山峰夹击之下回荡的更响。

  秦红药同萧白玉两人俱是心无旁骛的运功吐息,经脉大开,真气迅猛流转之中,丹田不曾有丝毫防备,秦红药即使听到了些许响动,却因为同她真气传递内息交织时双掌紧紧的粘在一起,丝毫没有办法停下奔涌的内息。这突如其来混着内力的清啸声如同一口大钟当头罩下,钟锤在外面重重一敲,只震得二人头晕目眩气血翻涌,啸声接续就似撞钟不停,内息陡然一顿,真气猛地窜错了方向。

  萧白玉完全沉浸在修炼瑶光神功第六层中,这两声清啸毫无防备的钻入耳中,混杂的内力震得她几乎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她突的睁开双眼,手掌撤下,身子往前一扑接连喷出几口血来。秦红药极为困难的撑住了她的身子,咳嗽了一声,也是一口血吐在雪地中,几片鲜红连在一起,格外扎眼。

  全力运功时突然被混着内力的长啸声打断,没有立即走火入魔经脉尽断都是最好的,两人受的内伤一个比一个严重,幸好都还意识清楚,应是不至于走火而死。萧白玉捂住剧痛的胸口缓缓直起腰来,哪怕是呼吸一口冷风都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颤抖的抬起手擦去了秦红药嘴边的血迹,哑着嗓子问道:“红药,你还好么?”

  秦红药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苦笑道:“比你好一些,但……站不起来了。”

  这般大起大落哪里是一句世事无常就能解释得了,前一刻还在为功力大进而欣喜畅快,下一刻却被人打了个出其不意,内伤严重到想站起来都困难。但听着啸声越来越近,声音滔滔不绝的传到,如同长江大河一般,转了几瞬就已近在眼前。

  秦红药使出最后几分力气将面前积雪打乱,掩盖住之前两人吐出的鲜血,仔细将嘴角擦干净了,才勉强直起腰坐的端正。随着最后一声“高山流水”话音落地,十丈外的雪地上也落下了两人,一名身着布衣长须飘飘的老者同一位身披道袍的道士,一人持剑一人持拂尘,缓步向她们走来。

  那老者抚了抚长须,反手负剑,显然颇为得意,哈哈笑道:“小女娃不必装模作样了,老夫远远就瞧见此处雪花不飞不扬,料知有人在此打坐练功,便以啸声破之。小女娃就是小女娃,一拿到武功秘籍就忍不住下手修炼,现在怕是站都站不起来了罢。”

  身着杏黄道袍的道士摆了摆拂尘,虽不像老者笑的那般嚣张,也是面带喜色,不慌不忙道:“小友莫要害怕,只要把我们的移天换日诀还回来,我们高山流水二老绝不为难两位小友,定会让你们死的轻轻松松。”

  他们二人虽已占尽优势,却还是隔着几丈远便不再上前,只上下打量着靠在一起的两名女子,心中暗暗惊讶,方才远远瞧见此处飞雪似是静止,又有缕缕真气蒸腾而上,一瞧便知是功力大成之人。若硬碰硬丝毫没有赢面,才想出这招来先以啸声破之,再大摇大摆的走出,对方定是无还手之力。

  不料却见到了两名风华正茂的女子,这般年级却有如此高深的功力修为,着实令人震惊,幸好她们此刻内伤深重,应是虎落平阳不足为俱。被旁人看了这移天换日诀去,就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这两人了。

  秦红药冷冷的看着面前神采奕奕自鸣得意的两人,又瞥了眼身后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周遭雪山峭壁林立,她们现在的确站不起来,已是四面楚歌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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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金文不是指大金的文字,你们懂就好。

  谢谢大家的恭喜,爱你们~

  终于写到这里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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